第六百五十章 死，不過點頭地

　　人類的欲望的黑暗中會被擴大許多倍，黑夜，永遠是骯臟和淫穢的抹腳布。
　　就在紫楓別墅陷入安靜溫馨的夜晚，另壹座中國的沿海大城市中殺戮卻悄然拉開序幕，猩紅色的序幕。
　　“那邊！別讓他跑了，逮住他老子要大卸八塊，敢對老子使陰腳，操妳八輩子祖宗！”遠處的夜裏，有人看扯開嗓子在呼喊，沙啞，血腥。
　　呼，呼，呼！漆黑的巷子裏，呼吸聲粗重如牛。壹個人沿著小巷蹣跚著往前奔跑。他壹只手按著胳膊，另壹只胳膊似乎折斷般低垂搖晃，身子貼著墻，跑不幾步，驚魂未定回頭望望，鮮血從他指縫間流淌，染紅半個身子，但恐懼早讓他忘記了疼痛，命，終究比疼痛來的緊要。
　　還好，那群沒屁眼的混蛋們沒追上來。
　　這人抹了抹汗，咬牙腳下卻加緊了步伐，壹步步挨向小巷盡頭，家裏的孩子還等著自己幫她復習功課呢。
　　小巷盡頭，忽閃的霓虹燈，有壹下沒壹下的亮著，氣氛很是陰森。
　　“嘿嘿，綠毛鼠，妳可讓我好等啊。”巷口人影壹閃，地上壹條長長的黑影顯了出來。壹個身材粗壯的人橫在了巷口，壹口鋒利的割紙刀，緊握在他的手上，彪悍之氣盎然，如今這個社會沒有殺過人和殺過人的，絕對不壹樣，這壹點去過監獄就會明白。
　　刀身狹長，刃冷洌。
　　這綠毛鼠腦袋後面染了壹綹綠毛，加上人委瑣，就得了個綠毛鼠的歪名，身材瘦弱，卻偏偏娶了個讓周圍男人都垂涎三尺的漂亮老婆，他是城西區壹個幫派的小混混，這個幫派名叫西天極樂堂。素來與城東區的紫氣東來閣有仇隙，因為搶奪市中心的壹塊繁華地段，兩幫壹年來明爭暗鬥了很多次都始終處於僵持階段。
　　不要小看這兩個幫派的名字這麽詩情畫意，其實兩個幫派的頭頭小學都沒有畢業，是各自花了幾萬塊錢從所謂地風水大師那裏買來的名稱，要多別扭有多別扭，把好好的壹個黑幫整得跟窯子似的。
　　由於兩幫之間的勢力還算均衡，就壹直處於拉鋸戰。只不過今天紫氣東來閣突然發動攻勢，殺了西方極樂堂壹個措手不及，後者死傷慘重。
　　本來只是想在這個幫派混個名號好不用交保護費的綠毛鼠見機溜得快，只是胳膊上挨了壹刀，這壹路奔跑中發起狠來的綠毛鼠倒也掀翻了幾個家夥。
　　見到這個男人綠毛鼠臉色壹變，再想回頭，只聽見身後腳步聲雜沓，壹群十來個人追了上來。
　　“熊老大妳真的要趕盡殺絕？！虧妳還是壹個中國人，為什麽要跟日本黑幫聯手？就怕生孩子沒有屁眼？！”綠毛鼠雖然貌不驚人，甚至有點不堪入目，但絕對是十足的仇日份子。年輕的時候沒有少砸過豐田本田。
　　“哦？我跟日本黑幫聯手？”那名魁梧男子得意洋洋的轉頭去問身邊人。“餵，妳們誰看見了？”
　　“小癟三，整個壹個傻B！”巷口外，又來十多人顯出身來，囂張大笑。那名魁梧男子猙獰笑道：“我生孩子沒屁眼無所謂，妳可不要詛咒妳老婆，嘎嘎，等妳掛了我就去安慰妳那個欲求不滿地風騷女人，說起來妳應該還要謝謝我呢，畢竟老子的精子可是相當寶貴的。”
　　“不承認自己是漢奸？妳老爸當初怎麽不手淫把妳射到墻上。老子再無恥還沒有像妳這樣和日本人勾結，日妳個漢奸，妳他媽敢動我老婆和女兒，我做鬼也要操妳菊花！”綠毛鼠通紅的眼睛滿是憤恨的血絲。
　　“承認，我當然承認，反正妳要死了，我就是承認了，又有誰知道？”熊老大嬉皮笑臉著往前湊。壹步步逼近綠毛鼠，“不是老子不恨日本豬，而是妳們這群可惡的老鼠太可恨，老子不過是借刀殺人而已！再說了，昨天老子日了那個日本妞不下六次，也算是為國爭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綠毛鼠在這個身處絕境的時刻竟然開懷大笑。
　　“妳笑什麽！妳瘋了嗎？”身為紫氣東來閣的小頭目地魁梧男人皺眉道。雖然懷疑，可囂張氣焰還是不經意間收斂了幾分，對綠毛鼠老婆地意淫也淡了幾分。
　　“老子笑妳們的老巢都快被人抄了，妳都不知道！”
　　“妳，妳說什麽？妳再說壹遍！”
　　“那我就跟妳說了吧，我們西方極樂堂和妳們紫氣東來閣都不過是壹個棋子罷了！”
　　“什麽棋子？”
　　“壹個強大到我沒有資格知道的王朝，我們是它的壹顆棋子！妳們不配知道，壹群忘本的畜生！”綠毛鼠放縱大笑，眼睛裏有著小人物的蒼涼淚水，恨，根本就恨不起來，腦海中過都是老婆的溫柔笑顏和女兒的乖巧調皮。
　　黑巷子的人都倒吸了壹口涼氣，大眼瞪小眼。他們本以為有日本三口組的暗中支持，肯定會把西方極樂堂輕輕松松滅了，誰知道西方極樂堂後面也找了壹顆大樹！如此說來自己這群人算什麽，還不是給人當槍使？！
　　“老大！我們，我們怎麽辦？”
　　“回去，回去看看！”叫做熊老大地魁梧男子臉上笑意早就沒了，氣也粗了。沒想到他們兩個小小幫派之間的鬥爭，竟會是壹個導火索。他不喜歡這種什麽都把握不住的感覺，很沒有安全感。
　　“那，綠毛鼠怎麽辦？”
　　“宰了！宰了再說！還有問？”
　　黑巷裏，壹道冷笑閃過。
　　“撲通。”人緩緩倒下，血濺了壹墻。
　　綠毛鼠的眼睛是睜開著的，死不瞑。也許，他最後惦記的不是什麽榮華富貴，而是老婆給他準備的那頓晚飯，還有女兒的功課。
　　小說中經常出現地救世主，並不會出現。
　　這就是現實。充滿了讓妳笑不出來的幽默。
　　壹道矯健地暗魁身影從墻上飄然落下，走到綠毛鼠跟前，蹲下，把綠毛鼠的眼睛合上，用並不標準的中文冷冷道：“是個男人，所以妳為妳的老婆和女兒贏得了將來，做人，很多時候，還是需要骨氣這種東西的。”
　　隨後霍然起身，朝那群已經跑遠了地紫氣東來閣成員走去。
　　帶起壹片真正的殺戮。
　　當這道黑影把壹根鋼管插進紫氣東來閣那名叫熊老大的男子下體時。淡淡拋出壹句，“記得跟撒旦說聲，是阿門農門給他的地獄增添牲口的。”
　　月色下，男子容顏俊雅飄逸，身體雄偉修長，只是那抹玩世不恭地笑音怎麽都和他的冰冷話語相配。
　　阿加農門，太子黨中最神秘的戰將終於踏足中國，在這場龍幫與日本黑道的殺戮中彗星般崛起。
　　誰也不清楚他是誰，來自何方。有何背景。
　　但是接下來阿加農門的鐵血手段徹底成為了所有人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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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拳側擊，這大漢壹肘過去，將壹個妄圖偷襲他的人打得面部開花。正得意，肋下壹麻，壹個冰冷的感覺蔓延全身，劇烈的疼痛襲來，這漢子大吼壹聲，雙拳合擊，把偷襲他地人頭顱擊碎。腳壹軟，跪倒在地。
　　“豹哥！”紫氣東來閣地成員紛紛開出壹條血路希望能夠趕往大漢豹哥的身邊。誰都清楚這個紫氣東來閣的脊梁壹倒下，他們也就真的徹底絕望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西方極樂堂的人好像都瘋狂了，他們揮舞著砍刀斧頭，把豹哥圍在了當中。
　　豹哥雙拳奮力揮舞，但頻率與威力在迅速減弱，雙手在與刀鋒斧頭的接觸中漸漸露出腥嫩的白骨。
　　壹刀劈在豹哥肩頭上，鮮血頓時噴起兩尺。豹哥渾身肌肉爆發。左臂伸出回圈，右膝頂起，伴隨著骨頭碎裂聲，又壹個西方極樂堂的人被他斃命。
　　又是壹斧頭砍下，正中豹哥後心。
　　沒有華麗的招式，有的僅僅是結結實實地接觸，冷兵器與血肉的負距離接觸！
　　“啊！”豹哥踉蹌兩步。西方極樂堂的眾人驚了壹驚，但是隨即抓住時機猛然四面撲上，壹頓腥風血雨後，地上不見豹哥，只有壹攤血水肉泥。
　　“我操妳祖宗！”“我跟妳們拼了！”紫氣東來閣的成員殺紅了眼，雖然他們人數遠遠少於西方極樂堂，但他們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敬重的二哥就這麽被敵人殺了。
　　壹個面色蒼白的中年了站在門前，負著手，冷冷看著面前發生的壹切，看著自己的尚且存活地三十多個手下，秋風掃落葉壹般地屠殺紫氣東來閣殘存的成員，兵法所說的兵敗如山倒此話果然不假。看著地上的那攤血水，這個面色蒼白的人暗松了壹口氣，如果不是綠毛鼠帶著壹批弟兄引蛇出洞，調虎離山，單單壹個豹哥，就夠他們西方極樂堂喝壹壺的。所幸，這個蠻熊已經死了，剩下的，就是怎麽解決虎老大了，這筆算了兩三年的老賬也該算算清楚了。
　　“跟老子爭地盤，紫氣東來閣，妳們還不配！城西就是老子的！”這面色蒼白的中年人喃喃自語。
　　大概綠毛鼠他們都已經死了吧？但這沒有什麽，他們的死，由整個紫氣東來閣來殯葬，死也是值得的。
　　想到這裏，這面色蒼白之人臉上泛起壹陣病態的紅暈，不禁大喊：“殺，殺光他們！”
　　這尖叫的叫聲穿出樓盤黝黑的走廊，傳到紙醉金迷的街道外，沿著深邃的胡同，來到壹幢高樓前，高樓的頂端，幾個身負日本馬人抱臂望著對面的紫氣東來閣總部，不發出聲響。看他們的打扮，竟似忍者。
　　“真羽君，我們難道壹直在這裏看著。”壹口奇怪的語氣。說出來地，是日語。
　　站在最前的壹個黑衣人，有如入定，既不答，也不動。
　　高樓風大，風凜凜吹動真羽夜身後的六名嚴嚴實實包裹起來的黑衣忍者，前後僅離十米，但幾個中忍卻好像感覺這個人很遠。那種高處不勝寒的氣質，卻讓人難以捉摸。
　　“紫氣東來閣也好，西方極樂堂也好。不論他們誰輸誰贏，最後的贏家都是我們，這群渣滓不過是我們的小小魚餌而已。”真羽夜和冷冷地說，他來大陸，就是要討還青龍在日本犯下的血債，所以，大陸黑幫的情況越亂越好。雖然錯過了被長輩津津樂道的十年前那場中日黑道巔峰之戰，但這次他這個從小就聽說傳奇長大地人終於擁有能夠親自書寫傳奇的機會，他這次率領的是壹支真羽夜家族和伊賀忍者部隊的小分隊。在成功挑起兩中國幫派的廝殺後在這裏坐收漁翁之利。
　　“是！”
　　“他們都是中國人。就讓他們自己鬥好了。”這個真羽夜和是日本大財閥真羽夜家族的壹個直系成員，雖然在家族中地位不高，但是素以手段殘忍著名。
　　“是！”後面真羽夜家族培養的忍者部隊點頭恭敬道。
　　“我們，坐山觀虎鬥。”
　　真羽夜和胸有成竹的冷笑道：“然後，收拾殘局。”
　　望著紫氣東來閣裏殺戮到了尾聲，真羽夜嘴邊浮起微笑，殘忍微笑，“現在，是時候了。”
　　“是！”六名中忍壹躬身，齊聲答是。再擡身時。六個身影晃了壹晃，消失在黑夜裏。
　　真羽夜望著夜空中六個中忍地身影，嘴角的笑意更濃。在他眼裏，他手下的六個中忍儼然就是六肯冰冷的屍體。
　　龍幫，我倒要看看妳們如何打發我的六個手下。
　　都現身吧，就讓我拉開這場大戰的序幕吧，我要用妳們中國人的屍體和鮮血鑄就我輝煌。
　　真羽夜家庭會在我的手上再次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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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個身影壹晃，數個彈跳便已經出現在紫氣東來閣總部。
　　看著六個無聲無息出現的忍者。望著面巾的冷冷地雙眼，西方極樂堂所有的人都感到後心壹陣陣冒涼氣，這種情景就跟突然身處電影中是壹樣的，傳說中的忍者竟然是真的！剛剛還殺氣騰騰的西方極樂堂成員，都拎著斧子壹步步後退，壹鼓作氣，再而衷，三而竭。這個是萬古不變的真理。
　　“巴嘎！”六名中忍中壹人站了出來吼道。手伸肩頭上，壹口刀慢慢抽了出來。
　　“堂主！我們怎麽辦？”似乎早就料到日本山口組會有人來，俚他們誰也不會想到竟是六名忍者。
　　如果真如龍幫所說那樣，山口組派精銳進入大陸，完全有可能。如果派出壹群垃圾來，反倒是自取其辱了。
　　面色蒼白的中年人眼光陰冷閃動，忽然厲聲道：“殺！壹個不留！我們的靠山不會不管我們！”
　　“殺！”聽到老大提起那個神秘的幕後支持者，所有西方極樂堂的人忽然都有了底氣，眼睛裏的鬥氣瞬間被點燃。手中斧頭砍刀揮起，自三面壹齊湧向突出的那名忍者。
　　刀鋒閃亮，自下而上壹劈。壹個人還沒倒下，那刀鋒又斜斜壹揮，斬斷背後偷襲他的人的手臂。當啷，手臂連著刀，壹起墜落地面。
　　清脆地墜落聲，就好像是血腥的號角嘹亮吹響。
　　忍者持刀閃出人群，刀光連連閃動，壹刀接壹刀。刀鋒銳利，從壹個人的身體，到下壹個人的身體，中間的停頓可以忽略不計。
　　三十六刀下來，整個西方極樂堂成員，三十五個橫屍地板上，桌子上，房間的隔斷上，還有壹個人躺在門裏，頭滾在門外。
　　唯壹壹個活的，是那個斷了手臂的人。
　　“不，不可能……”他呆呆地望著眼前發生的壹切，望著那個手持日本刀的忍者；轉過臉來，作為西方極樂堂老大的中年人再也無發壓制心中的怒氣，地聲吶喊，左手挻著刀，沖向那句忍者，心中充滿悲哀，西方極樂堂的所有精銳竟然抵不過壹個忍者，作為黑社會，他們的確還有點不夠格。但是，作為壹個中國人，絕對不能讓這群日本鬼子看不起！
　　龍幫，給兄弟們報仇！因為縱欲過度而臉色蒼白的中年人第壹次臉色紅潤，義無反顧沖了上去。他在前幾天已經暗中被人召見，龍幫，對他這種級數的人來說就是壹整體上神話，傳說，能夠為龍幫賣命。是他最大的榮耀，雖然那名龍幫的年輕代言人並沒有正眼看過他，但他卻沒有半點怨言。
　　死，不過是點頭的事情！
　　那名忍者不屑地壹回身，側身而立，刀在空中劃了壹道亮麗的弧線。
　　西方極樂堂主壹下子沖過那名忍者身側，身體忽然詭異靜止。下壹秒表，壹蓬血自胸腔噴濺而出，頭落地，眼卻瞪得圓滾滾。
　　龍幫！
　　殺了它們！殺了這群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