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男人的交易

　　防盜網讓房子的窗戶、陽臺像個籠子壹樣罩住，影響美觀、甚至讓人有牢籠感覺。像卓家已經投入了大量安全設備、人員，自然不會將窗戶再加上防盜網。而莊正則是完全從安全角度來看，若有人能潛入進來，防盜網則會多壹層保護，讓其無法入內。
　　“妳說的也對，現在的保護已經可以防禦絕大部分人，能進來的人，再多壹層防盜網，也能另外找到入口。”
　　“妳少裝了，我家絕對不會有人能進來的。”
　　卓文絮對這還是很有自信的。
　　莊正沒和她爭，放開窗簾，又提醒了壹下，“那些人還沒有抓到，妳自己小心壹點，晚上把窗簾都拉上，避免被遠處窺探。”
　　“對了，上午在警局……”
　　卓文絮想起壹直沒機會問他的疑問：“妳怎麽認識那個女隊長？還有那個武警防暴隊長？”
　　“妳想知道？”
　　莊正看了她壹下。
　　“廢話！快點說，別賣關子。”
　　“秘密，不告訴妳。”
　　莊正走向門口。
　　“妳——”
　　卓文絮指著他，但她忍住沒有大發嬌嗔，這是他的事情，他有不說的自由。“哼，誰稀罕！”
　　“那就好。”
　　“妳去哪裏？”
　　“出去走走，妳這裏沒座位給我，孤男寡女在妳臥室……萬壹妳爸媽誤會我真得要泡妳就不好了，我可是正經人。”
　　莊正說著已經開門了。
　　卓文絮忙跟上，看著他的背影，嘴裏低聲嘟噥：“假裝正經！昨天綁在壹起怎麽不老實壹點？能自己解開幹嗎要占我便宜？”
　　想起那時候被他環抱許久，她又臉上紅了紅。理智也清楚莊正先不解開束縛、不發作，是安全考慮，怕她被誤傷。……
　　莊正並沒有亂走，借口看風景讓卓文絮帶著逛到樓頂天臺去了，站在最高處，把整個卓家的格局、在周圍的處境、以及安保薄弱死角等都壹壹收入眼底。
　　卓遠航已經回來，聽到張玥說他們兩個在臥室，也沒有去幹擾他們。等到他們自己下來時，也就是開餐時候。
　　這真得是普通而有誠意的家宴，入席就是卓家三口和莊正。他們飯量都不大，莊正也先吃過了，整個形式很快過去。飯後張玥去準備茶點，卓文絮看不慣他們慢吞吞的客廳，自己跑去看電視了。不等莊正開口，卓遠航便邀請莊正去書房欣賞他的藏書，這個理由自然心照不宣。
　　“呵呵，現在圖書電子化，壹張光碟可以裝下壹個書店，壹部電腦可以是壹個圖書館，藏書已經非常容易了。”
　　到了書房，卓遠航帶著莊正看了壹些藏書，笑著唏噓。
　　莊正簡單看了兩本，隨口說道：“以後藏書也會變得像古玩壹樣，像這些絕版、古本才有人收藏。”
　　“有可能。但要說起來，我還是覺得書本拿在手裏才有感覺，我只是用電腦辦公，看書還是不習慣。”
　　“可惜妳也沒有什麽時間看書吧？”
　　“哈哈，確實！”
　　卓遠航爽朗的笑道，“我年少時，花不少錢在買書上面，甚至得省吃儉用。那時候就想，我要是有壹家書店，可以讓我天天看各種各樣的書，該是多麽幸福的事情。呵呵，到了現在，我就算不習慣電腦閱讀，我也可以隨時擁有壹個私人圖書館，包括我也捐建過大大小小幾十個圖書館、大量圖書。可我自己卻難得有時間好好的看壹本書……”
　　莊正壹陣沈默，他年紀不壹樣，有些感悟體會不到。但他也有壹些觸動，以後他壹度幻想離開那個環境，向往校園生活。現在終於有機會了，也沒有接受安排工作、或者直接進入大學，而是選擇從高中開始紮紮實實的學習。但上課這段時間以來，校園生活，跟他向往憧憬的也不是壹樣。
　　“哈哈，上年紀了，容易懷念青春，可不是在得瑟現在的事業。”
　　卓遠航笑著邀請莊正坐下。
　　回過神來，莊正也沒有多浪費時間，直接的說：“卓叔，關於綁匪方面，妳私下有沒有收到什麽信息？”
　　卓遠航嚴肅了起來，他和莊正這人，到現在也不過算是認識壹天，但這少年卻給他壹份可以托付與信任的感覺，這也是他視為可以與之商量的人。“沒有，今天沒有任何的信息，我也讓保鏢、以及各種關系打聽，但也沒有收獲。我能做的，是家裏、公司、她們娘倆都加重了保護。”
　　莊正點了點頭：“我剛才說已經吃過飯了，不是客套。而是在放學時候，就找了警局的朋友吃飯。卓文絮找我的時候，我正和丁隊長吃飯……”
　　“哦？那真的是打擾了，怪我沒先提前跟妳約時間。”
　　卓遠航客氣著，但眼神中卻有著壹分期待。
　　“沒錯，我主要是想打探消息。畢竟除了卓文絮，我也算是卷入了。所以想知道壹下進度……”
　　他看了卓遠航壹眼，見在認真聽著，才緩緩說道：“相信最新進展警方也有向妳通報，我就不重復了，只是說壹下我私下打聽到、並結合我分析得出的結果吧！”
　　“嗯，我現在很需要這樣的建議。”
　　“綁匪可能不是為了錢，或不僅僅是為了錢，目標有可能是妳！從警方目前得到的資料，這些人是有組織性的，裝備也不是山寨貨，而且在國內沒有犯罪記錄。但我絕對不是頭壹次犯罪，要麽是從未失守的組織、要麽是跨境作案團夥！”
　　卓遠航皺起了眉頭：“我沒有直接得罪過這樣的人士，商場對手不少，仇敵算不上，難道是為了利益？”
　　“這就要妳分析了。我就是想提醒壹下，除了張阿姨、卓文絮的安全，其他重要親朋、尤其是妳自己，也是疏忽不得的！”
　　說完莊正也微微嘆了壹口氣：“這樣的被動防範成本很大，希望警方能盡快破案吧！”
　　“成本不是問題。而且能用來威脅的也就妻兒父母了，不會太廣……”
　　卓遠航迅速的做出分析，腦子裏更是思索著近期相關巨大利益的競爭對手、甚至合作夥伴們。
　　“嗯，卓叔妳是做大生意的人，很多事情看得比我明白，我也就提醒壹下。”
　　莊正提出告辭：“我還要回去溫習功課，麻煩安排個車送我回去吧！”
　　“應該的，我是非常感謝小莊妳能如此費心！我有件事……”
　　卓遠航猶豫了壹陣，然後拿出了壹樣東西，遞了過來。“這是我的壹點心意……”
　　莊正接過壹看，是壹張支票，他微笑搖頭：“壹個〇壹個心的話，妳這是很有‘心心心心心心意’了。不過……”
　　沒等他把話說出來，卓遠航趕緊說道：“妳也知道我在安全方面的投入非常大，這不算之前的謝恩，就算是以後妳幫我照看絮兒的壹點小心意。我就這個女兒，經不起再有壹點閃失。我知道小莊妳是壹個高尚的人……”
　　莊正無語，我是壹個高尚的人？還是壹個純粹的人，壹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呢……
　　“……視金錢如糞土，但我也是壹個男人，妳要不收下，我有事也不好請妳幫忙，妳不費心我也無話可說，妳費心，我又感激慚愧。”
　　“……”
　　莊正感覺自己像個醫生，妳不收這紅包，這有錢的病人自己不踏實。
　　“或許妳會說，妳幫忙是因為跟絮兒是同學。但請恕我直言，妳們才開學多久？才認識幾天？普通小忙沒問題，這可涉及危險！就算小莊妳很仗義，我也於心不安啊。”
　　卓遠航說完，又拿出了壹張銀行卡：“我退壹半吧，這壹百萬支票就算了，這張新卡有五十萬，妳就當象征性收下吧，否則我也只能把它花在雇傭更多保鏢保護絮兒，而臨時要找到可靠的很難，反而很容易被綁匪混入！”
　　“……”
　　看著卓遠航，確實是壹臉誠意，沒有拿錢砸人的意思。
　　“我們才認識壹天，我不信我有那麽大的魅力能讓妳免費賣我人情；我覺得妳是有傲骨的人，也不會因為我的身份而賣我人情。我是男人，這不僅僅是錢，是我為保護家人付出的懇請！這是壹筆男人的交易。”
　　他都壹口壹個男人，搞得不答應好像不夠男人似的，莊正無奈：“好吧，那我就收下了。不過我只會對卓文絮的安危盡力，不是妳家的保鏢，沒有雇傭關系，更不會仍她差遣！”
　　他回了支票、收了卡。
　　費盡口舌終於讓他答應，卓遠航非常欣慰，這等於讓女兒多了壹層保障，比早上的口頭答應讓他更加放心了。“那是自然！我不會告訴她、不會告訴任何人的。這是男人交易、君子協定，不等於雇傭關系，她要對妳耍脾氣，妳該怎樣就怎樣，我老卓決無二話！”
　　然後把密碼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