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大結局（上）

　　龍椅之上，小皇帝季瑉臉像蠟壹樣的黃，嘴唇子都發白了，兩個瞳仁幾乎要跳出來。
　　前壹天，他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可如今，卻被人在大殿之上當著滿朝官員扇耳光。
　　如此落差屬實魔幻。
　　“妳……妳好大的膽子！”盡管陳牧是太子已成為事實，但小皇帝依然不服氣，做垂死掙紮。“於清廉說妳是太子，妳便是太子嗎？”
　　他瞪向於清廉，喝聲道：“朕要親眼見證他的真假！”
　　官員們看著這情形，心底嘆息。
　　這滿朝文武中，只有於清廉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他既然認定陳牧是太子，那這件事絕無摻假。
　　況且現在連太後都發話了。
　　倘若季瑉在朝中地位與太後平起平坐，事情也不會這般壹邊倒。壞就壞在，他的勢力實在太單薄了。
　　以前太後受掣肘，是因為於清廉始終處於中立之位。
　　如今於清廉和太後竟處於同壹陣營，小皇帝再無半分翻盤希望。
　　“可以！”
　　於清廉挺直了腰背，沈聲道。“老臣早已請來了觀山院的院長，用許貴妃的鳳儀之相對陳牧血脈進行驗證！”
　　什麽！？
　　壹聽這話，不僅小皇帝吃驚，便是珠簾後的太後也楞住了。
　　按照於清廉之前跟她說的原計劃，只是讓陳牧假扮太子，並沒有真的要驗證這壹環節。
　　“這個於鐵頭在搞什麽鬼！”
　　太後內心惱怒。
　　這時，壹位白袍老者走進入金龍殿，手中持有壹座鳳相法寶。
　　老者正是觀山院的院長慕長穹。
　　身後還跟有四位長老。
　　慕長穹朝著太後行了壹禮，並未理會面色鐵青的小皇帝，而是直接走到陳牧面前，微笑道：“勞煩太子殿下取壹滴心頭血，以驗證您是否是許貴妃的兒子。”
　　陳牧此刻同時有些意外。
　　他和太後想的壹樣，以為於清廉只是想借她演壹出戲，沒料到這老家夥竟然來真的。
　　就不怕把戲演砸了嗎？
　　可不等他做出反應，慕長穹手臂輕輕揮動，陳牧只覺心口處驀地壹涼，衣襟破裂，胸口壹滴血液緩緩溢出，落在了慕長穹的指尖。
　　“老東西好強的修為！”陳牧心下吃驚無比。
　　他的修為現在已經算是很強了，沒想到對方傷他如此輕易。
　　“此乃許貴妃遺留下的鳳儀之相。”慕長穹將法寶放置於大殿正中，對眾人說道。“是先皇當年祭祀所求，諸位大臣應該不陌生。用它來驗證，相信沒有人會有異議吧。”
　　眾大臣紛紛點頭，表示無異議。
　　這種驗證方法是不會有任何貓膩參與的。
　　“起！”
　　慕長穹擡手將血滴擲於半空，與四位長老同時捏起法訣，濃郁的靈力註入法寶，準備進行驗證。
　　然而就在這時，大殿異變突起。
　　壹片金色的葉子緩緩打著旋兒飄入了大殿，而後猛地爆開，無數暗紅色與黑色交織的濃霧席卷開來。
　　整座金龍殿也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待到迷霧散開，卻發現除了於清廉和陳牧等人，其他官員皆不見了蹤影，仿佛被隔離到兩個世界中。
　　“壹葉障目，鬥轉星移！”
　　慕長穹擰起眉頭，隨即朗聲壹笑。“師弟，妳果然來了。”
　　只見小皇帝面前多了壹個黑袍老者。
　　此人正是觀山院的玄夜真人。
　　觀山院分為兩個派系：人修和妖修。
　　人修代表是慕長穹。
　　而妖修的代表便是玄夜真人，其地位極高。當年便是他用火爐燒煉許貴妃，說她是人身貓魂。
　　“季瑉，妳好大的膽子！敢撤去玄天金龍大陣！”
　　太後俏臉難看。
　　皇宮壹向都有極厲害的防護大陣進行保護，便是再強大的修士也闖進半步，更別說是金龍殿。
　　然而此刻玄夜真人出現在金龍殿，說明季瑉暗中關了防護大陣。
　　這在歷代皇帝中還是頭次出現。
　　憤怒的太後甚至連皇上兩個字都懶得叫了，直接揮開珠簾直呼其名。
　　“我沒有——”
　　小皇帝欲要解釋，不過再在到玄夜真人後，他理智瞬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怒氣沖沖的命令道。“快把陳牧給朕殺了！只要殺了他，朕就答應妳的所有要求！
　　朕可以奉妳國師！朕可以讓妳來做觀山院掌門！朕可以讓妳進入皇陵！朕可以讓天下修為以妖修為主！
　　妳想要什麽，朕都可以答應！”
　　玄夜真人沒有說話，只是用奇異的目光盯著陳牧。
　　“妳真的是太子？”
　　“他是許貴妃的兒子。”慕長穹淡淡說道。“當初妳費盡心機想要從許貴妃口中得知孩子下落，但顯然……妳失敗了。”
　　玄夜真人悵然：“所以，他真的是太子。”
　　已經逐漸品過味的太後此刻明白自己被耍了，淩厲的鳳眸盯向於清廉：“於清廉，自始至終，妳是不是都在欺騙哀家？妳敢拿鳳儀之相來驗證血脈，就說明，妳確信陳牧是太子！”
　　於清廉緩緩開口：“陳牧，的確是許貴妃所生。”
　　轟——
　　盡管已經猜到了真相，可聽到對方證實，太後內心依舊掀起了駭浪，大腦轟鳴不斷，身形踉蹌後退。
　　“為什麽會這樣？”
　　太後不理解。
　　事情不該朝這樣發展啊。
　　太子應該現在死了才對，這樣她才能順利登上皇位。如今心愛的男人卻真的成了太子，那她怎麽辦？
　　女人大腦壹片淩亂，玉手在不住的痙攣，拼力想要抓住什麽。
　　壹顆心兒不斷的往下墜落。
　　慕長穹與其他四位長老對峙在玄夜真人面前，淡淡道：“玄夜師兄，事到如今，妳也該清醒了。天地之本，自然為人，妳所謂的妖修，只會害了妳，害了我們所有人。”
　　“清醒？老夫從來都是清醒的。”
　　玄夜真人瞥了眼小皇帝，自嘲壹笑。“老夫只不過是押錯了寶而已。雖然這次輸了，但不代表老夫會罷休。”
　　“妳還想怎樣？”慕長穹皺眉。
　　玄夜真人道：“老夫要帶走陛下，他對我還有些用處。”
　　“不行！他不能走！”陳牧拿出大刀。
　　就憑這家夥對白纖羽不敬，就憑這家夥幾次想要殺了他，就憑這家夥害死東州城那麽多百姓……
　　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殺了這狗皇帝！
　　壹旦放走，必是禍患。
　　玄夜真人並不把陳牧和慕長穹放在眼裏：“憑妳們，能擋得住老夫嗎？這世上，唯壹有資格與老夫壹戰的，只有天君雲簫。可惜他已經死了，妳們……還不配！”
　　慕長穹道：“師兄，妳的修為的確於我們之上。但妳別忘了，我觀山院的玲瓏千機殺，專門克妳的玄妖術！”
　　話音落下，四位長老面前憑空出現了壹顆透明珠子。
　　珠子之中隱隱有壹把指甲片大小的金色小劍，在光芒折射下璀璨美麗。
　　見狀，玄夜真人哈哈大笑了起來：“果真是專程對付我來了。不過玲瓏千機殺只有觀山院的正統掌門才能激發出真正威力。可惜啊師弟，妳雖是觀山院的掌門，但沒有祖師爺的玲瓏戒，這把神器並不認妳！”
　　“我當然知曉，所以我帶了四位長老壹同前來。”
　　慕長穹道。“憑我們五人修為，即便不能激發出千機殺的真正威力，但對付妳，應該足夠。”
　　玄夜真人瞇起漆黑如墨的眸子：“師弟啊師弟，妳還真以為當年妳輸我半招，是老夫盡全力了嗎？即便妳們強行激活了千機殺，也不過是讓老夫多花些時間對付妳們而已。既然妳我已撕破臉皮，老夫今天索性了解了這樁恩怨！”
　　玄夜真人踏出壹步，浩瀚的靈氣凝聚成形，化作青色巨妖於身後咆哮。
　　眾人莫不感到呼吸困難，壓力倍增。
　　慕長穹和四位長老變了臉色，忙結出法印準備應敵。
　　隱藏的暗衛也出現在太後面前，進行保護。
　　這時陳牧卻冷哼道：“沒想到師父這壹走，觀山院竟然淪落至此。不僅當掌門的如此卑微，連叛徒都打不過，甚至連阿貓阿狗都不怕千機殺了。”
　　眾人看向他，神色怪異。
　　這小夥子莫不是知道自己是真太子，激動的神誌不清了？
　　可當慕長穹與玄夜真人看到陳牧拿出壹枚扳指，套在自己手上時，臉色勃然大變，當場呆在了原地。
　　“這扳指——”
　　其中壹位長老瞪大了眼睛，倒吸冷氣。“是祖師爺的玲瓏戒！”
　　陳牧背負著手，冷哼道：“本人運氣使然，在夜妖世界裏機緣巧合下遇見了祖師爺蘇仙殘留下的壹縷魂識。祖師爺見我資質上佳，氣質出眾，便將玲瓏戒交予我，並讓我擔任觀山院掌門……”
　　陳牧說的有鼻子有眼，仿佛真有這麽壹段經歷。
　　“這不可能！”
　　玄夜真人目光深如寒潭，厲聲道。“祖師爺不可能把玲瓏戒給妳，更不可能讓妳成為觀山院掌門！”
　　陳牧譏諷：“照妳這意思，這玲瓏戒是我從祖師爺魂識那裏搶來的？還是說我撿來的？那妳撿壹個給我看看！”
　　“妳——”
　　“去撿啊！”
　　“……”玄夜真人被嗆住了，面皮漲紅。
　　這壹幕完完全全出乎了他的預料，誰能想到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
　　陳牧走到慕長穹面前，將玲瓏戒湊到對方的眼前：“來，要不驗驗真假？或者妳親自下去跟祖師爺問問，看他是不是親手把玲瓏戒給我的？”
　　“這個……這個……”
　　慕長穹額頭冒出冷汗，壹時不知該說什麽。
　　啪！
　　陳牧很不客氣的在對方腦袋拍了壹巴掌：“說啊。”
　　慕長穹瞪圓了眼睛。
　　奶奶的，自他進入觀山院後，除了年輕時被師父打過腦袋，還沒人敢動他。更別說，他目前還是掌門。
　　但看到陳牧手指上的扳指，怒火頓時沒影了。
　　陳牧斜乜了玄夜真人壹眼，對慕長穹說道：“壹個門人叛徒，竟讓妳這個掌門如此灰頭土臉，真是給祖師爺他老人家丟臉！”
　　慕長穹張了張嘴，無力反駁。
　　“誰說我背叛了觀山院？”玄夜真人不服。
　　陳牧語氣冰冷：“我是太子，又是觀山院新任掌門。妳和那個叫季瑉的小兔崽子鬼混在壹起，想要殺我，不就是叛徒嗎？”
　　“妳——”
　　玄夜真人又被噎住了，說不出話。
　　陳牧緩緩握住飄浮著的珠子，用力壹捏，珠子轟然破碎，壹柄長劍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長劍有三尺長短，上面密布著古老的符咒，帶著壹股股蒼茫幽遠的氣息。
　　仿佛可以上斬九天，下斬幽冥！
　　當陳牧握在手中時，長劍嗡鳴作響，透出耀眼光芒，密密麻麻數萬道劍氣於陳牧的周身旋轉環繞。
　　千機殺！
　　“今日本掌門，便親自除去妳這門下敗類！”
　　看到千機殺真的能被他激活，陳牧心中頓時有了底氣，殺意大漲，月弧形的劍芒帶著浩瀚睥睨之勢迎擊而去。
　　玄夜真人瞳孔收縮，急忙捏出法印。
　　濃郁的靈氣化作九層光幕擋在他的身前，這九層金光凝聚成壹個厚厚的光罩。
　　“死！”
　　陳牧唇角扯出壹道冷意，熾亮的劍芒刺破虛空障礙，在空氣扭曲之下，整座大殿仿佛都被壹股神秘力量給吞噬。
　　無形中，陳牧甚至偷偷釋放出了天外之物。
　　在玲瓏戒的加持下，千機殺的威力徹底被激發出來。
　　盡管玄夜真人的真實修為比陳牧要高不少，但畢竟被千機殺相克，再如何抵擋，也無法抗住這強大的殺意。
　　隨著鮮血噴出，玄夜真人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慕長穹瞠目結舌。
　　“這就是千機殺的威力嗎？”
　　他內心掙紮片刻，毅然跪在地上：“慕長穹拜見新任掌門！”
　　雖然對於陳牧的說辭還存有懷疑，但眼下這情形，讓陳牧觀山院的掌門絕對利大於弊。
　　尤其陳牧是太子。
　　以後坐上皇位，他們也能跟著壹並發達。
　　其他四位長老對視了壹眼，也都跪在了地上：“參見掌門！”
　　就這樣，陳牧稀裏糊塗的成為了觀山院掌門。
　　再加上陰陽宗掌門，及天命谷女婿的身份，如今江湖三大門派全都屬於陳牧，不得不說很魔幻。
　　此玄夜真人並未死去。
　　他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蒼老的面目蒼白而又猙獰，以極其不甘怨恨的目光盯著陳牧：“陳牧，老夫的確小看了妳。但妳要殺老夫，還不夠格。來日方長，等老夫——”
　　噗！
　　玄夜真人話還沒說完，頭顱陡然飛起。
　　鮮血噴濺，赤艷壹片。
　　但出手的並非是陳牧。
　　不知何時，大殿內又多了壹道身影，站在小皇帝季瑉身側，俊美帶有邪氣的臉上勾住壹抹譏諷。
　　“真是廢物啊。”
　　雨少欽將斬殺了玄夜真人的絲線收回，輕輕捋過上面的血跡，無奈道：“本想著利用他將陛下送出宮，看來，得本督主親自動手了。”
　　陳牧挑起眉頭：“躲的挺深啊。”
　　驚嚇過度的小皇帝看到雨少欽後，神色湧現出狂喜，連忙拽著他的衣袖叫喊道：“快！快帶朕離開這裏！愛卿，這些人都瘋了！都瘋了！快帶朕離開這裏！”
　　“陛下莫要驚慌，卑職就是來送妳的。”
　　雨少欽面露微笑。
　　不等季瑉松口氣，雨少欽嘆息道：“陛下，妳的任務到此為止了，這不怪妳，只怪妳生在了帝王家。”
　　“妳在說什麽？”季瑉滿臉茫然。
　　“卑職送妳壹程。”
　　雨少欽將修長的手緩緩放在季瑉的心口處，猛地壹震，後者還沒回過神來，噴出了鮮血，被震飛到龍椅上。
　　遠看就像他平日那樣，坐在龍椅之上。
　　但頭顱低垂著，已沒了生息。
　　這壹幕讓慕長穹等人大吃了壹驚，看向雨少欽的目光無不驚愕。
　　太後也絕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怔在原地。盡管她希望季瑉從皇位上下去，但從未想過要殺對方。
　　甚至之前，在心裏規劃好了在什麽地方囚禁對方。
　　此刻對方卻已經成了屍體。
　　回想起昔日季瑉孩童時跟在自己身邊的情形，太後壹時心下仿徨，泛起無限傷感。
　　“所以，老臣的猜測是對的。”
　　於清廉對這壹幕變故卻並沒有表現出多少驚訝。
　　他仰頭長嘆壹聲，望著雨少欽，面露悲色：“這壹切都是局，對嗎？”
　　“對。”
　　雨少欽點頭。
　　於清廉笑了起來，笑容盡是悲涼：“何其諷刺啊，我大炎……氣數已盡！”
　　雨少欽道：“只要還活著，大炎氣數永遠不會盡。”
　　於清廉無力擺了擺手，先前還挺直的身軀此時又佝僂起來，如即將燃盡的油燈，隨時熄滅。
　　他示意慕長穹等人出去，然後對太後說道：“太後，這大炎或許只有您才有資格去掌控。季姓已絕，從此……大炎該換姓了。老臣不會食言，既然答應了您，便會做到。”
　　說罷，他跪在地上：“臣於清廉，拜見新皇！”
　　雨少欽目迸寒芒。
　　太後被對方這壹出給整懵了，蹙眉道：“不是還有太子嗎？”
　　於清廉淒慘壹笑：“陳牧不是太子。”
　　太後愕然，隨即無語道：“可妳剛才還篤定，他是許貴妃所生。甚至還煞有其事的要進行驗證。”
　　於清廉道：“陳牧，的的確確是許貴妃所生！”
　　這下太後徹底被繞暈了。
　　可接下來於清廉的話，讓她墜入深寒。
　　“陳牧是許貴妃所生，但不代表……陳牧是太子！”於清廉聲音透著無限蒼老，仿佛說的每壹個字，都在透支他的生命。
　　“難道——”
　　太後想起之前於清廉給她的模糊信息，壹臉不可思議。“這不可能！”
　　而這時，陳牧卻笑出了聲。
　　他搖頭嘆了壹聲，拿出自己平日隨身攜帶的小本子看了看，笑著對雨少欽說道：“這下終於說通了，雖然之前我的推測有些出入，但總體無太大偏差。”
　　“都說妳陳牧斷案如神，那妳說說，貍貓太子的真相是什麽？”
　　雨少欽開口詢問。
　　此刻他壹點都不為自己的狀況而擔心，仿佛在有意拖延時間，等待著什麽。
　　陳牧將此時還在金龍殿內的眾人掃過壹眼，說道：“有壹件事我壹直很納悶，太後如此傾城傾國，才貌絕佳，身材又如此傲人。是個男人，都會心動。為何先帝，連碰都懶得碰壹下。
　　哪怕再不喜歡，該有反應要有吧。
　　我不認為先帝是聖人，更不認為，他可以做到聖人！
　　思來想去，只有壹個原因——他不是男人！準確說，他不是壹個完整的男人！”
　　陳牧的聲音並不大，卻回響在大殿之內，清晰鉆入每壹個人的耳中。
　　說出的每壹句話，無疑於驚雷落下。
　　陳牧擡頭直視著雨少欽，壹臉玩味：“所以先帝跟妳差不多，甚至我猜測，他可能是天閹。”
　　“厲害，真的很厲害。”雨少欽拍手稱贊。
　　陳牧繼續說道：“讓我們壹步壹步來解析，先帝是如何布局的。先說說許貴妃當年去雙魚國的目的吧。
　　首先，她的確是為了探尋自己的身世。但她還有另壹個目的，便是幫先帝尋找雙魚國傳說中與亡靈軍團相關的壹座祭祀神壇。
　　亡靈軍想必大家都不陌生，無非就是死人以‘活人’的姿態而存活。
　　顯然，許貴妃完成了先帝交給她的任務，將祭祀神壇帶了回來。接下來，才有了我們熟知的貍貓太子壹案。”
　　“那妳知道陛下尋找祭祀神壇的目的嗎？”雨少欽問道。
　　這個時候，是傻子也明白雨少欽是想借著陳牧分析案情，來拖延時間了。
　　“當然知道，不過我之後再慢慢講。”
　　陳牧點了點手指，笑道。“先繼續說許貴妃吧。我之前以為她是位修行高手，但現在我可以確定，她只是壹個普通人，沒有任何修為。
　　至於關於她的那些法相與功法，都是別人為她而創作的，比如雲簫。
　　可她又不是壹個純粹的普通人。
　　她聰明絕頂，智慧超群，悟性極高，甚至可以破解無字天書，唯獨無法修行。此外，她也不是穿越者。當然，妳們不懂穿越者是什麽，我也懶得解釋。準確來說，她是壹個工具人……”
　　在陳牧說話的時候，原本垂頭坐在龍椅上小皇帝的屍體，忽然產生了異象。
　　他的身體散發出了縷縷青色的光芒。
　　這些光芒仿佛在掠奪著他的生機，光芒每抽離壹層，他的頭發就花白壹分，臉上的皺紋也深刻壹分……
　　就連金龍殿外也是青光彌漫，仿若在空中形成了壹層青色薄紗，遠處的白雲層層堆疊而來，很快便凝聚成壹層層密集的烏雲，波洶湧濤，前推後擁。
　　陳牧停下話語，盯著小皇帝的屍體淡淡道：“終於要出來了嗎？”
　　雨少欽赫然跪在地上。
　　“卑職恭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