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鋪墊張羅

　　“快過來，大娘有話叮囑妳。”
　　媒婆喜笑顏開招手把他叫到墻邊，嘿嘿笑道：“剛才大娘去探了探妳嬸子的口風，他們壹家子幹出這麽丟臉的事兒，咱正好有理由把廖同學給娶到妳家裏來。
　　妳呀，下午去找支書。
　　記著買點東西說話嘴巴甜些，只要介紹信能拿到手明天壹早妳就帶著廖同學去領結婚證！領完證以後，聽大娘安排保證把婚事辦的風風光光。”
　　姜晨：……
　　妳這兩頭討好處，也確實有幾分精明。
　　“辛苦大娘了。”他深知在新娘子沒過門之前，什麽情況都有可能發生，而意外通常都是中間的媒人給挖坑埋雷。
　　不過，這年代村裏的媒婆大半輩子也沒見過什麽好東西眼皮子淺好糊弄，自己又不差這點。
　　因此姜晨假裝進屋“拿了”壹塊全新的花床單遞過去，“謝謝大娘張羅，我打算下午就跟廖漁舟去縣城把結婚證領了。
　　要是來得及，過了明天就擺酒席，妳看咋樣？”
　　“哎喲，妳這孩子真是……嘖嘖，這麽好看的床單啊！妳個大小夥子還真有心，廖同學跟了妳肯定過得舒坦。”
　　媒婆壹摸光滑綿軟就知道是上好的布料，又激動又興奮拍著胸脯打包票，“妳要是今兒下午真能扯上結婚證跟廖同學商量好，就算明天擺酒席都成！
　　哎呀，還是過了明天吧。
　　明兒是單日子，結婚還是得對上雙日子才吉利。那就這麽說定了，妳去跟廖同學商量好結婚的事兒，別忘了去了縣城給人家姑娘買兩身新衣裳！
　　大娘幫妳在村裏聚聚人氣，過了明天直接擺酒席。
　　對了，妳打算擺幾桌？來的人肯定都上禮，妳得計算著酒席花銷可別花太多冤枉錢。”
　　辦婚禮肯定是風風光光才行。
　　姜晨沈吟幾秒鐘反問道：“整個七裏莊上，除了我叔他們壹家三口外其他人都請上，得擺多少桌？”
　　“啊喲！妳這孩子可了不得喲！”媒婆嚇了壹跳，心裏琢磨著關於窮小子突然闊氣起來的風言風語果然是真的！
　　若不是手裏拿了大錢，誰舍得放這種豪言壯語？
　　要知道村裏人參加婚禮除了關系近的親朋好友上幾個份子錢以外，其他人頂多是拿幾個自家母雞生的蛋、或者準備些玉米面餅子意思意思。
　　想回本是絕對不可能的！
　　何姜晨手裏得有多少錢才舍得辦個婚禮請全村人吃酒席？
　　怪道人家常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姜晨的娘當年肯定帶了不少好東西嫁過來。壹琢磨至此，媒婆心中對何狗剩壹家子越發鄙視。
　　這幾年他們兩口子可沒少搜刮大侄子，好歹拿到那麽壹兩件值錢寶貝手裏不得富得流油？
　　難怪這幾年他們壹家子吃香的喝辣的打牌摸麻將，啥都不幹都不愁吃喝，原來是手裏有寶貝底氣十足呢。就這，還摳的連給自家拿不出手的兒子說媒也舍不得下本錢，瞧瞧人家何姜晨多會做人……
　　兩相對比，媒婆更覺得幫何姜晨把婚事辦的漂漂亮亮才能撈到更多好處！
　　“咱們莊子上人可不少吶，妳要真想請全莊除了妳叔家三口人以外所有人吃酒席，恐怕得擺流水席哦。”
　　她使勁兒踮起腳尖往院子裏看了看，掐著手指頭算半天才悠悠道：“按照咱們莊上慣有的席面，壹桌坐八個人得上八碟菜。
　　全莊連孩子帶老人總共有三百來人，至少得三十桌才行吶。
　　妳可想好了啊，三十桌酒席可不是小數目！要我說，妳幹脆就擺個五六桌請請要好的算了，何必當那冤大頭？”
　　姜晨想了想，結婚可是人生中的頭等大事。
　　雖然自己跟女主廖漁舟只是假結婚，那也得風光大辦讓她嫁人也嫁的漂漂亮亮。才三十來桌酒席，這才哪到哪？
　　“大娘，妳就幫我張羅去吧。”他指了指院門口那條寬敞的大道，淺笑道：“只要妳能幫我把人招呼齊了，我在那邊劃分出請客區域來，到時候大家都喝點喜酒沾沾喜氣。”
　　媒婆手裏捏著散發著淡淡布料香氣的新床單，壹拍大腿笑道：“那行，妳自己計劃好了能湊夠酒席我就幫妳張羅人！哎呀，妳這孩子哪是賣了什麽糧食呀，妳這明明是賣了傳家寶啦！”
　　姜晨笑笑沒回應，對方也很識趣扶著墻從石頭上下去，“行了，咱們兵分兩路都抓緊時間辦事，爭取過了明天喝妳的喜酒。”
　　拿著價值不菲的新款花樣床單哼著小調，媒婆心滿意足背著手往家裏去了；
　　小白貓則蹦跶過來親親宿主的臉，喵喵叫道：“宿主大大，我先跟著看緊了媒婆哈，省得她被主角光環降智打壓，再鬧出什麽幺蛾子來。妳抓緊時間帶著女主去領證，這大喜事兒就成啦！”
　　姜晨隨手從美食制造機給它拿出來壹包小魚幹，絨團子抱著屁顛顛又蹦跶跟上走路生風的媒婆。
　　他看看天已經過了午休時間，從空間裏翻找出壹些瓜子奶糖之類的緊俏貨，給黃毛他們打了聲招呼拎著去找村支書。
　　午後蟬鳴吱吱，大柳樹碧綠柳條在燥熱微風下輕輕搖擺著。
　　送錢送禮開道，前後沒幾分鐘介紹信就揣進了姜晨兜裏；村主任看著桌上放著的緊俏貨，眉開眼笑哼了幾句戲文。
　　與此同時，核桃溝張鐵牛家，李田田和廖漁舟坐在院裏樹蔭下幫她婆婆繞線團。
　　“妳真就打算這麽嫁了？啥也不要？”李田田的婆婆邊紡線邊擔憂的看著梳著麻花辮長相俊俏的姑娘，小聲提醒道：“咱女人結婚過日子不怕窮不怕苦，就怕沒指望。
　　我吃過飯去打聽了壹下，聽說何姜晨被他叔叔嬸子欺負拿捏的忒狠了，是個老實孩子人不錯，可攤上那樣的親戚……”
　　廖漁舟心情復雜也不知是擔憂還是什麽，聽到結婚倆字心裏就突突直跳。
　　可現在還有什麽辦法呢？
　　“瞎撞吧，要真的嫁個不好的也都是命。”她嘆了口氣輕聲回道。
　　李田田晃了晃身邊的木制搖籃，遲疑道：“漁舟，妳覺得吳建德除了猥瑣以外還有沒有別的缺點？說不定他真的喜歡妳呢，這種事兒也不好說。
　　要他是壹片真心對待妳，說不定……會對妳很好呢？
　　吳建德再怎麽樣也是有組織有正經工作的人，撇開年紀大了點人長得磕磣了點，最起碼穩定跟著他肯定衣食無憂……”
　　“吳建德今年四十五了，比我爸小不了幾歲。”廖漁舟抽抽嘴角直搖頭，“撇開年紀長相不說，壹個大男人晚上偷摸溜到女孩子窗根底下欲行不軌，這樣的人品行為就是流氓，可不是真心喜歡能幹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