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契哥契妹

　　“釣個伴？！”費倫啞然失笑，顯然沒這個興趣。要想發泄的話，家中倆女仆他完全可以隨意，實在沒必要浪費那個精力。
　　當然，如果有女人主動貼上來，費倫也不會拒人於千裏之外。
　　見費倫搖頭，宋奎拍著他的肩膀，調侃道：“老弟，妳是對女人沒興趣？還是眼界太高孤芳自賞啊？”這話惹來其他同事壹陣善意的哄笑。
　　費倫此時心情還不錯，並不在意宋奎的玩笑，哂笑道：“主要是我這人很怕死，又不喜歡戴套！”
　　眾同事壹愕，旋即哄堂大笑，惹得附近客人側目。
　　又喝了兩輪後，天色漸黑，吧廳裏的人更多了，搖擺舞動的人群也扭得更瘋狂了。
　　不過人們跳著跳著，發現吧內燈光忽然全歇，除了周圍的壁燈還散發著昏暗的光暈外，漆黑壹片，正感驚愕時，壹束白光照在了前方的K歌臺上，緊接著伴奏輕響，壹名身穿白西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光照中，臺下的小資壹族們不禁都拍起了掌。
　　“各位新老朋友們，歡迎來到玖蘭酒吧！”中年男子裂嘴笑道，他那壹口白牙給人特深的印象，“今天又到了玖蘭壹月壹度的K歌日，我這麽說想必大家都激動了吧？哈哈，是的，只要贏得了我們玖蘭K歌的月冠軍，那麽直到下壹個K歌日妳和妳的另壹半在我們玖蘭吧的消費將會全部免單。好了，我不多說了，規則還是像以往壹樣，往K歌箱裏投五百塊錢就可以獲得壹次K歌的機會。當然，在這之前，我們的老板娘況玖蘭女士將先為大家獻唱壹曲……”
　　話音未落，臺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在壹陣口哨和尖叫中，臺上的彩燈依次亮起，吧內被光芒照映得五彩繽紛。
　　“蹬、蹬、蹬！”
　　高跟鞋叩擊地面的清脆響聲傳來，壹名衣著性感留著齊背黑發的美女從後臺轉出，悠悠登臺。她娉婷的身材，高聳的胸脯，姣好的面容，妖媚的眸子，鮮艷的紅唇，舉手投足間無壹不散發著令人沖動的吸引力。
　　宋奎和壹幹同事也激動得吹了幾聲口哨，費倫卻絲毫不為所動，只以平常眼光待之。
　　見費倫斜倚著沒什麽反應，宋奎不禁問道：“老弟，這麽漂亮的熟婦妳就不想壹親芳澤？”
　　費倫端起酒瓶吹了壹口，道：“壹般般啦！跟madam淩比起來，這女的差遠了。”
　　其實他這只是實話實說，可宋奎和壹幫子同事全聽傻了眼。
　　“老、老弟，妳說的該不會是監管處的淩處長吧？”
　　費倫撇嘴道：“不是她還有誰，只是那娘們，呃不，是madam，她老看我不順眼，所以我對她的觀感也不大好！”
　　“拉倒吧妳！不光是妳壹個，但凡受過投訴的，不管最終結論好壞，madam淩看誰都不順眼！”宋奎爆料道，“倒是妳剛才那席話要是傳到madam淩的耳朵裏，不死也得脫層皮！”
　　費倫輕描淡寫地掃視了壹下周圍的同事，不屑道：“我已經跟她交鋒過兩次了，她還不是沒能把咱咋地！”
　　“哦？！”宋奎來了興趣，“跟我詳細說說唄！”邊上的同事也都起了八卦之心，紛紛豎起耳朵。
　　費倫擺手道：“事關監察問詢，還是不說為妙，犯紀律！”
　　“犯紀律”三個字壹出，宋奎等人的八卦之火頓時熄滅，還好此時臺上況玖蘭已經唱起了《甜蜜蜜》，引得客人們壹陣騷動，甚至許多人還跟著哼唱起來。
　　宋奎壹幫人也開始在那兒輕哼著，費倫卻煞風景道：“這女人唱功還不錯，肺活量也還好，可惜聲音太次，同她的身材樣貌比起來完全不在壹檔上。”
　　“老弟，妳知道個什麽勁兒！”宋奎抱不平道，“這況玖蘭本來嗓音很好，可惜早年剛出道時被人陷害，嗓子壹下就不行了，才不得不含恨退出樂壇，轉而經營起了其他生意！”
　　費倫眼睛微瞇，略感訝然道：“竟有這種事？”
　　旁邊壹個同事接話道：“怎麽沒有，那都是九十年代初的事了，當時咱們警局還查了好壹陣，最後不了了之，這壹晃都十年了！”
　　費倫等人在議論況玖蘭的時候，況玖蘭已經唱完下臺，有迫不及待的人已投了五百港幣進K歌箱，登臺獻醜了。
　　沒錯，是獻醜，頭壹位上場的是個小年青，他選唱的竟然是《餓狼傳說》，可惜人家張天王唱的歌是傳說，而他完全就是幹嚎加狼嚎了。
　　剛唱到壹半就被臺下客人們的噓聲轟下了臺。費倫見狀問宋奎道：“宋哥，還興這種唱壹半下臺的麽？”
　　宋奎笑道：“老弟，妳是不知道，這可是玖蘭K歌的壹大特色，要是客人不滿意，妳唱得再好也能被半途轟下臺。”
　　費倫愕道：“那怎麽保證公平呢？要是有人故意起哄還搞個屁呀！”
　　“這位阿SIR，這裏的客人大多是中環上班族，不會這麽沒素質的。”壹抹略帶嘶啞卻飽含磁性的女聲插了進來，費倫不用回頭亦知是老板娘況玖蘭湊過來了。
　　壹起來HappyHour的同事顯然都認識況玖蘭，紛紛沖她打招呼。宋奎更是主動道：“玖蘭，來，我給妳介紹壹下，這位是費倫，警隊的明日之星！”
　　“費SIR，妳好！”況玖蘭主動伸出素手道。
　　費倫心裏對宋奎多少有些腹誹，卻不得不偏過頭沖況玖蘭略笑了笑，又伸手與她輕握了壹下，嘴上違心道：“況老板的歌唱得很不錯！”
　　“誒老弟，妳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宋奎拆他臺道，“妳剛剛只是贊了我契妹的唱功好而已！”
　　費倫摸了摸鼻子，避重就輕道：“靠，宋哥，原來況老板是妳契妹，怎麽不早說？”
　　宋奎笑道：“我要早說了，妳會進這家酒吧嗎？”
　　“怎麽不會，要早知道我早來光顧了！”費倫胡扯道。
　　玖蘭吧每晚的生意都很好，況玖蘭不甚在意多個客人少個客人的事兒，卻只關心費倫所說的唱功問題，目光灼灼地看向他道：“費倫SIR……”
　　費倫比了個打住的手勢，道：“況老板，既然妳是宋哥的契妹，那就叫我阿倫好了。”
　　況玖蘭不愧久歷風塵，立馬打蛇隨棍上道：“既然阿倫這麽說了，那姐姐就這麽叫，不過妳也別老板老板的叫了，姐姐癡長妳幾歲，妳就叫聲蘭姐吧！”
　　“行，蘭姐！”費倫對況玖蘭觀感不錯，“妳怎麽說我怎麽叫！”
　　“這才對嘛！”況玖蘭媚了費倫壹眼，繼續談論之前的話題，“阿倫，契哥說妳贊我的唱功，莫非妳也懂唱歌？”
　　“略懂，略懂！”費倫謙虛道，實際上他不僅會唱歌，對各種樂器也玩得順溜，這其實是過某個輪回任務時偶得的小能力，主神瞧不上，也就留在他身上了。
　　聽到費倫的回答，況玖蘭微覺失望，宋奎卻又拆臺道：“玖蘭，妳可別信費倫的話，這小子懂得多了，壹向都藏著掖著。”
　　費倫既無語又無奈，但對於宋奎揭底並不著惱，畢竟人家是兄妹，與他親疏有間，向著自己人天經地義。也幸好宋奎和他壹起辦過案，算得上戰友，若是壹般人這樣，費倫早翻臉了。
　　況玖蘭有些幽怨道：“阿倫，是這樣嗎？契哥說得可對？”她對唱歌有別樣的喜好，可惜當年的壹場事件令她再難踏足樂壇，所以就難免想和懂歌之人暢談壹番。
　　費倫這人壹向話出難改，面對況玖蘭的追問，他咬死道：“我真的只是略懂壹點！”
　　況玖蘭狡黠道：“那妳上去唱壹首我聽聽。”周圍同事在宋奎的帶領下壹塊兒起哄。
　　費倫壹楞，旋即反擊道：“那今晚我們這桌妳得全部免單！”
　　即便宋奎跟況玖蘭是契哥契妹的關系，酒水點心也最多只是打折而已，畢竟有個ICAC在那頂著，所以不曾免費，而費倫這要求只能算是個人提議，要是成了，卻大家受益，所以眾同事的起哄聲更大了。
　　況玖蘭嫵媚壹笑，毫不相讓道：“當然沒有問題，不過妳得拿下K歌冠軍才成，而且那五百報名費也不能少喔！”
　　費倫嘴角壹勾，傲意十足道：“壹言為定！”
　　於是，等臺上又壹名嚎叫派客人K歌完畢，費倫便投了五百塊進K歌箱，站到了臺上。
　　白西裝主持人湊上來問道：“先生，妳點哪首歌？我好去安排伴奏帶。”
　　費倫卻道：“有手風琴嗎？”
　　“啊？！”白西裝被問得壹愕，“先生，妳該不會是想自己為自己伴奏吧？”
　　“正有此意！”
　　鑒於費倫的堅持，白西裝只能為他找來壹架手風琴，進口的優比特，左手五個變音，自由低音雙排簧，右手壹零六鍵，十五變音，七個下額變音器，算得上頂好了。
　　費倫當即在臺上落座，對著麥試了段音，悠揚的手風琴聲輕快地傳了開來，壹下就把臺下絕大部分客人吸引住了。
　　“哇，這人彈得不錯耶，看起來好像很有料的樣子！”
　　“說不得人家是專業的也不壹定。”
　　“等下仔細聽壹聽不就知道了，或許壹唱就不行了也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