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天下英雄 第七十六章 春秋鎖魂

　　水千柔滿臉頓時漲得通紅，竟然有些嬌羞不勝的意思，這種神態對壹向以女強人的姿態出現的水千柔來說，的確是罕見之極，也是動人之極的。“既然淩公子已經收下此玉，那便是相信小妹的誠意了吧？”水千柔說話的時候，低著頭，居然有些不敢看淩天，依稀見到晶瑩的小耳朵上也染上了壹層粉紅。
　　“相信？沒有呀。”淩天訝然道：“我什麽時候說相信了？這只不過是壹塊玉，頂多珍貴壹點而已！別說只是壹個約定，就算是已經是夫妻，以水姑娘對家族的忠心耿耿來說，揮刀砍下新婚丈夫的頭顱，那也是不會猶豫的吧，那叫大義滅親是吧？！就比如蝶兒姑娘先前所說的，水姑娘早對在下壹往情深，但是在茗煙樓的時候照樣是身劍合壹，無堅不摧的沖過來啊！要不是在下有點道行，估計也早到閻王爺那兒遭受款待去了吧？！”
　　“妳！”水千柔頓時氣的渾身簌簌發抖，俏臉蒼白。自己已經將象征著自己終身幸福的天心玉佩交給了他，他居然還說出這種話來！天哪！淩天，妳還是不是男人啊？
　　“再說了，在下已經有紅顏知己好幾位了，就算她們不介意，我也不嫌棄姑娘，但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吧？水姑娘；呵呵，我這麽說有些不大恭敬了，您，願意做我的小妾麽？”淩天誠懇地問道。
　　“妳無恥！妳想什麽呢！”水千柔又羞又怒。
　　“淩天！妳以為妳是什麽東西？”蝶兒再也忍不住了，義憤填膺的沖了出來：“居然讓我們堂堂的水家小公主做妳的小妾！妳想得太美了吧？就算是正妻之位，那也是妳淩天太高攀了！”
　　淩天毫不動怒，搖搖頭笑道：“所以啊，我也並沒有打算高攀呀。再說，妳的小公主距離在下的擇偶條件，實在差的太遠了！”說著，淩天臉色壹沈，道：“更何況，水姑娘壹向以家族事業為重，所謂的兒女情長根本就不能約束水姑娘！而且，在下雖然從不妄自菲薄，但也自認為沒有那份魅力！所以，水姑娘要想出去，又想讓我放心，只有壹個辦法。”
　　聽到這裏，本來已經失去希望萬念俱灰的水千柔不由擡起頭來，卻見淩天從懷中取出了壹個小玉瓶：“這是‘春秋鎖魂丹’，乃是我獨家煉制。顧名思義，這乃是壹種足能致任何人於死地的極品毒藥！春秋二字，顧名思義，這毒藥能在人的身體內潛伏壹年而不發作；但是，壹旦到期而沒有服用相應解藥的話，勢必神魂俱喪，過程更是慘不堪言，到最後更是神誌迷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樣的好事。對了，西門清公子就曾經服過壹枚，不過我用別的藥物進壹步催發，因為發作得快了壹點而已。相信水姑娘也見到過這春秋鎖魂丹的厲害之處吧。”
　　淩天說到這裏，水千柔與蝶兒兩人早已經是面無人色，瑟瑟發抖。當日西門清在茗煙樓做下貽羞千載的絕大醜事，二人均是親眼目睹，如何不驚？若是那種命運落在自己身上……二女實在不敢想象下去了……
　　“只要水姑娘主仆二人都願意服下這丹藥，我便立即換二位自由！二位可以即時離開！”淩天豎起了二根手指頭：“我只需要兩年的時間。在這兩年之內，只要水姑娘不泄露我的秘密，我們便大可以真誠合作。當然，我絕不會讓水姑娘做出危害自己的家族之事，這壹點水姑娘大可以放心。我淩天雖然不是什麽好人，卻也做不出那等下三濫的事情。我會每年準時給水姑娘解毒壹次。到二年後的今日，就可完全解去毒性，如此壹來，我便完全信得過水姑娘。現在的問題就在，如果水姑娘信得過我，就請服下去。如果信不過我！那麽，淩天也不強求，就此告辭。”
　　水千柔皺起了秀眉，若是自己服下了這枚丹藥，豈不是便變相地做了他的奴隸？若是兩年之後他依然不給自己真正的解藥，再繼續如此控制下去，那自己又該當如何？
　　看出了水千柔的疑慮，淩天嘆了壹口氣道：“水姑娘，此次之事委實也是情非得已。現在妳們水家，包括妳的哥哥水千幻，都已經有與我聯手合作的意思了。而我，不瞞姑娘說，在下畢竟實力薄弱，根基淺薄，難以與千年世家的強大實力相提並論，自然也有借助妳們水家的力量的企圖！但是我們誰都沒有挑明白，原因何在呢？只因我們雖然都有彼此合作的意思，但卻是彼此都是信不過彼此，也缺少了彼此合作的契機！但如今有了水姑娘的介入，我們剛好可以彼此相得，通過這個手段，可以讓彼此達成精誠合作的可能，而不會繼續產生爾虞我詐的情況。這樣對彼此都不好。”
　　水千柔卻完全沒有聽淩天在說什麽，壹雙秀目只是緊緊盯在淩天臉上，眸中竟然是壹片心碎之色，口中喃喃地道：“妳……真的要我吃下去麽？”
　　淩天突然感到壹陣異樣的難受，壹股莫名的壓力，不知為何，在這壹刻，他竟然有壹種不敢面對水千柔那心碎的眼睛的感覺，甚至想直接奪下那顆毒藥的沖動，淩天終於以無上的定力壓住自己的沖動，此刻絕對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但是仍然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壹邊，口中冷漠地道：“水姑娘，現在在我的手中，動輒就關乎幾十萬甚是幾百萬人的性命，不得不謹慎從事，還請水姑娘見諒！”
　　就在淩天眼睛轉開的那壹剎那，水千柔的眼光之中突然爆起了壹點亮彩，似乎整個人也再度靚麗了起來，她點了點頭，慢慢地道：“好！我吃！”
　　這幾個字壹出口，房內另外三個人同時吃驚的看住了她，即使是淩天也沒想到她竟如此的決斷。
　　水千柔淒然壹笑，拈起壹枚丹藥，放在自己的眼前仔仔細細地看了壹會，神色平靜的便放進了紅唇之中。口中微微咀嚼了壹下，似乎在細細的品著味道，便真的咽了下去。
　　“小公主！”蝶兒吃驚地叫了起來。
　　淩天心中壹陣顫抖，那心碎的目光，淒然的微笑……在這壹刻，淩天突然感到水千柔之所以答應服下這枚丹藥，完全不是為了她所渴求的自由！那究竟是為了什麽呢？難道還有什麽是自己漏算的！
　　“蝶兒雖是仆役，也願與小公主同生共死！”蝶兒眼中突然淚如泉湧，抓起壹枚丹藥便吞了下去，她吞的是那樣的用力，那樣的堅決。服下藥去，便撲在水千柔懷裏，失聲痛哭起來。她完全能感受到，水千柔在接受這樣的條件的時候，心中那巨大的痛苦。不是為了自己的命運，卻是為了她芳心所寄的心上人居然用這樣的手段對付自己！
　　淩天站起身來，冷冷地道：“三天之內，藥性便流遍全身，全身會有火燒壹般的感覺。在妳們的丹田部位，會出現壹個紅色的印記。不過，數天之內又會散去。我給二位壹個月的時間，妳們可以嘗試找任何人解毒！若妳們自認為無法解去，那麽，我希望，淩家與水家能夠開展暫時的合作；至於每次合作的聯系人，我希望是水姑娘本人而不是其他人。”淩天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在他即將邁出去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背對著水千柔：“從現在開始，妳們隨時都可以離去。”說著，淩天便堅決的向外走去。
　　“淩天。”背後的水千柔輕聲叫道：“我對妳很失望。”輕柔的話音之中，充滿了濃濃的怨懟與……失落！
　　“彼此彼此！”淩天頓了壹頓，輕輕吐出這幾個字；頭也不回的離去。
　　“公子，那種怪藥……我怎麽沒有聽公子說過？上次西門清服的藥似乎不是公子所有吧？”淩晨有些狐疑地問道。事實上，淩天剛壹拿出那瓶藥，淩晨便感覺有問題，只是與淩天配合慣了，知道自己在什麽樣的場合該說什麽樣的話，做出什麽樣的表情，這才沒有露出馬腳。
　　“呵呵，妳當然沒見過。”淩天道：“那是我之前實驗煉制大還丹的時候無意中煉出來的壹種副藥。”
　　“那麽，公子，那藥想必是……”淩晨眨了眨眼睛。
　　“恩，不僅沒毒，對女人的身體還有莫大的好處。”淩天眨眨眼睛：“臨來之時，我又在裏面加了幾味藥，有鹿茸、鹿胎……”說著淩天湊在淩晨的耳朵邊上：“據說可以讓女人每個月的那幾天不痛……”
　　“妳！討厭啦！”淩晨粉臉飛霞，又笑又怒又羞又嗔，幹脆叉起了小蠻腰：“那妳為何還要說服用之後丹田部位會出現壹個小紅印記？”
　　淩天神秘地笑了笑，道：“因為那裏面我又特意加了壹味叫血蟾砂的藥物；這血蟾砂有個獨特的功效，若是黃花處子，點在身上，至死也不會脫落。俗稱‘守宮砂’，但這血蟾砂又跟普通的守宮砂不同，服用之後，隨著內力運行壹個周天，回歸丹田。不管男女，皆會在丹田部位暫時性的出現紅色印記斑點。而且，血蟾砂與其中的雪蓮子相溶之後，服用的人會有壹種全身發熱的感覺，頗似中了某種奇毒。而這種感覺，會持續壹個月左右的時間，直至藥性散發完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