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暗地裏的勾當

　　正當孟子濤講解著如何判斷真品雨花石的時候，他突然註意到旁邊壹枚雨花石。
　　這枚雨花石之所以能夠引起孟子濤的註意，最主要壹點是因為它的大，這顆雨花石長度至少有15公分，高度也有12公分左右，以大小來看，其在雨花石之中是相當稀罕的。至少孟子濤以前並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雨花石。
　　另外，這也是幾十塊石頭中，為數不多的真正的雨花石，再加上質地很不錯，色彩也頗為明亮，給人欣賞壹種山水畫般的感覺，也難怪會吸引孟子濤的註意了。
　　於是，在給張景強普及了壹些鑒定雨花石的知識後，他就走過去把那塊雨花石拿到手中。
　　這壹看，當即讓孟子濤有些驚訝，沒想到這枚雨花石上的自然紋理還真能體現出山水意境，是壹枚上等的雨花石。
　　孟子濤原本想著拿盆清水，把雨花石放進去觀看，這個時候卻聽張景強有些好奇地問道：“子濤，這枚雨花石是不是不錯啊？”
　　“確實有些意思。”孟子濤點了點頭。
　　張沃的父親連忙接過話道：“孟老師，既然妳喜歡那這塊雨花石就送給妳吧。”
　　“客氣了。”孟子濤擺了擺手：“我這人無功不受祿，送我就不必了，還是給錢吧。”
　　“這……”張沃父母看向了張景強，想問他是什麽意見。
　　張景強本來是想勸孟子濤收下，不過正準備開口的時候，他腦中閃過壹個念頭，笑著說道：“子濤為人比較正直，他既然想付錢妳們就收下吧。”
　　張沃父親說：“可我們也不知道這東西值多少錢啊。”
　　孟子濤說：“這塊雨花石比較大，在市面上也比較少見，就算兩萬，怎麽樣？”
　　“兩萬？”張沃的父母聽了這個價格，都有些呆了，不就壹塊破石頭嗎，能值兩萬塊錢？
　　“這是雨花石，好的雨花石值這麽多也正常。”張景強當然是幫著孟子濤說話，特別是在他覺得自己對孟子濤有所虧欠的情況下。
　　在張景強的幫助下，夫妻倆有些迷迷糊糊地收下了兩萬塊錢，看了看手裏的錢，他們都有壹種如墜夢中的感覺。
　　除了這枚雨花石之外，房間裏就再沒有孟子濤看上的東西了，不過和剛才壹樣，他還是選了兩件小巧的瓷器贗品，準備拿來上課用。
　　孟子濤不想和張沃家有太多的糾葛，因此哪怕他選的幾件贗品不值錢，他還是付了錢，沒有接受贈送。
　　事情差不多解決了，孟子濤也準備告辭，由於張沃的父母想要留下來整理下張沃的衣物，孟子濤和張景強壹起下了樓。
　　孟子濤走到自己車前，剛才他以為不會有什麽好東西，因此沒有帶包，錢也是張景強代付的。
　　“錢給妳。”
　　“嗨，今天的事情我本來就不太好意思，那雨花石就當我送妳的吧，別推辭啊，沒意思。”
　　孟子濤跟張景強沒什麽好客氣的，也就笑著把錢收了回去。
　　張景強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對了，那雨花石到底怎麽樣啊？”
　　孟子濤笑了起來：“妳不會以為我撿了個大漏吧？”
　　“啊，妳不會直接按市價給錢的吧。”
　　“也差不多吧，如果放入清水中效果好的話，估計也就值三四萬，如果出眾可能再高些吧。”
　　張景強當然很了解古玩這個行業，知道孟子濤給的價格完全正常，甚至還高了壹些，他搖了搖頭：“妳就是太善良了，其實沒這個必要。”
　　“這和善良可沒什麽關系，我只是不想麻煩。”孟子濤擺了擺手，說道：“別說這個了，我覺得妳好像有心事啊，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事了？”
　　張景強微微壹怔：“妳怎麽看出來的？”
　　“我是做什麽行業的？如果沒有察言觀色的本領，我早些年就已經被人騙的當褲子了。”孟子濤呵呵壹笑：“到底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嗎？”
　　張景強擾了擾額頭：“事情稍稍有些麻煩，不過我應該能夠解決，如果實在解決不了，到時再找妳吧。”
　　見張景強不願意多說，孟子濤也沒有多問，點頭道：“好吧，我現在準備去交易會那邊，妳去不去？”
　　張景強說：“我就不去了，還有壹些工作要處理。”
　　“那回頭見了。”
　　“好……”
　　孟子濤去交易會那邊逛了壹圏，因為是第二天，好東西顯然已經不多了，還剩下的不是入不了他的眼的，就是價格太貴的，因此也沒什麽收獲。
　　中午吃飯的時候，孟子濤找到舒澤小倆口，約他們壹起吃飯。
　　點了菜，孟子濤把上午的事情說了壹下，舒澤聽說孟子濤搞了壹枚比較不錯的雨花石，朗朗著要拿出來看壹下。
　　孟子濤笑道：“不就壹顆雨花石嘛，作為金陵人，妳至於這麽大驚小怪嗎？”
　　舒澤擺出壹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關鍵是妳選的，不然別人選到的雨花石我才懶得看。”
　　“關鍵這回我確實沒有撿漏啊。”
　　孟子濤笑著把那枚雨花石拿了出來，對他來說，壹兩萬那只是利潤，根本算不上是撿漏。
　　趁著舒澤欣賞雨花石的時候，孟子濤又問服務員要了壹只大碗以及壹些清水，把雨花石放入清水，可以使雨花石的本來面目充分展示。
　　片刻後，服務員把東西拿來了，舒澤就把雨花石放進盛有清水的碗裏，山水的意境更加充盈起來，讓人不由感到驚嘆。
　　“不對，不對！”舒澤眉頭突然輕輕壹皺：“這塊雨花石上的景物怎麽讓我有壹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妳們從我這個角度看壹下，是不是也有我這樣的感覺。”
　　孟子濤照著角度看過去，頓時壹怔，如果以剛才觀察的角度來看，雨花石上的自然紋理很像是壹副山水畫，而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分明就是壹副山水畫。
　　只見壹帶縱向而平遠蕭索的山巒被分割成三段，近處的兩段都點綴著荒寒的孤村、枯寂的疏林、離索的亂石；中間留白成橫向的遠近兩條水系，寂寞流過，遠端的水系大片留白，只在壹角綴以兩葉風帆，不僅暗示水系的位置，更以其極動之勢反襯畫面前段孤村、枯樹、亂石的極靜。
　　三段山巒、兩段水系，兩兩呼應，截取任何三段都可稱壹幅完滿的雲林山水，卻又窮極變化，令人展軸之下，乍覺平靜淡遠，細賞之下，又覺愁緒萬端、淒涼莫名，正如鄭板橋所謂“橫塗豎抹千千幅，墨點無多淚點多”。
　　而且，令孟子濤吃驚的是，雨花石展現的內容，也給他壹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的記憶力畢竟比舒澤好太多了，因此，馬上便想到了內容的出處。
　　“我想起來了，阿澤妳覺得它似曾相識，是因為它和今年拍賣的壹副八大山人仿倪贊山水畫作品很像吧。”
　　“對，還是妳的記憶力好，就是它，那幅被拍出八千四百萬的作品。”
　　說到這，舒澤以壹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看著碗裏的雨花石道：“像，實在太像了，而且這還是自然形成的，簡直不可思議，我想，八大山人不會是照著這顆雨花石畫的吧，不然哪來這麽巧的事情！”
　　“這個事就只能問八大山人自己了。”孟子濤攤了攤手，說實在的，他也是嚇了壹跳，完全沒料到自己不是太在意的壹枚雨花石居然會有這樣神奇的表現。
　　舒澤擡起頭來看著孟子濤，似笑非笑地說：“某人不是說自己沒撿漏嗎？現在怎麽說？”
　　司馬月瀾看著孟子濤稍稍尷尬的模樣，掩嘴壹笑。
　　孟子濤摸了摸鼻子，說：“這個完全是意外，誰知道我無意選的東西，會有這樣的意外。”
　　因為雨花石是自然形成的，所以孟子濤沒有對它使用異能，因此有這個結果他也覺得非常意外。
　　“所以說，人比人氣死人啊！”舒澤裝作壹副不爽的樣子：“為了懲罰妳，這顆雨花石歸我了！”
　　孟子濤笑道：“妳想要就拿去。”
　　這顆雨花石雖然確實不壹般，不過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不可割舍之物，不提舒澤這是在開玩笑，就算舒澤真打算要，他也不會有什麽舍不得的。
　　“不後悔。”
　　“這有什麽後悔的？”
　　“妳到是挺灑脫的。”
　　舒澤哈哈壹笑：“說實在的，我壹位國外的叔叔特喜歡雨花石，他如果看到妳這塊雨花石，估計不轉讓給他，妳就別想安生了。”
　　孟子濤開玩笑道：“那回頭他回國之前妳跟我說壹聲，我得掘地三丈把它埋好嘍。”
　　“那妳可得好好賄賂我才行。”
　　“沒問題，要什麽盡管說……”
　　相互開了壹會玩笑，服務員也開始上菜了。
　　舒澤邊吃邊說道：“這顆雨花石妳準備怎麽處理呢？”
　　“先拋光吧。”
　　“拋光？這事有些人會忌諱吧。”
　　拋光的意思就是以人工或機器將雨花石拋光，去掉劃痕或微孔。有些收藏家以為此法不可取，認為失去天然之態，所以反對這麽做。
　　孟子濤搖了搖頭：“我並不覺得，因為拋光過程並不改變石之本來形態，拋光並非雕琢，只是讓它更能顯露自身的本來面目，而且這顆雨花石現在只有入水才能顯現它的特點，總不能壹直把它放在水裏欣賞吧。”
　　“妳說的也對。”舒澤點了點頭。
　　孟子濤接著說：“回頭再給它配個紫檀架子，我寫首詩句配在上面，也就今齊全了。”
　　壹般來說，除了配架子之外，還可以匣藏，把雨花石放於綢緞之上欣賞，不過孟子濤覺得那樣不能體現這枚雨花石的特點。
　　舒澤覺得孟子濤這麽配不錯，很是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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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就是鬥寶的日子了，這是陵市古玩協會內部的活動，當然也不是說外人不能參與，如果有人獲得邀請函也是可以與會交流的，只是不能參加鬥寶的環節而已。
　　九點不到，孟子濤帶著何婉奕以及舒澤小倆口，來到鬥寶會的舉辦場地清風茶樓。
　　由於之前兩天的交易會，協會之前還在外地的成員也都趕回來了，除了各別實在沒時間的，就只有席正真沒有過來。
　　當然，這也正合孟子濤等人的心意，他們還巴不得席正真退出古玩協會呢。
　　孟子濤邊走邊跟熟人打著招呼，說著壹些閑話，和大家壹起走進了茶樓。
　　孟子濤不知道，當他走進茶樓之後，就有人在不遠處的車子裏議論他了。
　　“那個就是孟子濤？怎麽這麽年輕。”
　　“別看他年輕，這家夥非常厲害，不但眼力高超，而且還有壹身功夫。”
　　“切，功夫再高也怕菜刀，這都什麽年代了，功夫也就對付壹下小混混之類，真遇到有槍的，也只能像個癟三壹樣。”
　　“妳有槍嗎？”
　　“妳這不是擡杠嘛，算了，不提他了，今天也不是為了對付他。那邊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不過我覺得吧，這種小動作真沒必要，最後總要把結果揭曉的，這不是讓東西暴露嗎？對咱們有什麽好處。”
　　見對方盯著自己，說話那人心裏也有些發毛了：“難道我說錯了嗎？”
　　“我看妳是輕松太久，人都變蠢了，妳以為這次的安排只是試探？笑話！”
　　“那是為什麽啊！”
　　“妳做好自己的事，別管那麽多！”說話者嗞牙壹笑：“如果搞砸了，妳也知道是什麽後果。”
　　“是是是，您放心，壹切都已經安排好了，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話分兩頭，孟子濤帶著大家上了樓，來到布置好的活動場地，就為大家和壹些自己熟絡的行裏人簡單介紹了壹下。
　　對於舒澤，許多人其實都見過或者聽說過，只是苦於沒有結交的機會，因此既然有今天的機會，壹般都不會放過的。
　　壹番介紹和寒暄下來，大家也都有些累了，找了個座位喝茶吃糕點。
　　閑聊了會，程啟恒帶著王夢唅壹起過來了。
　　孟子濤邊給倆人倒茶邊問道：“王叔呢，他沒跟妳們壹起過來？”
　　王夢晗回道：“我爸在樓下呢，估計壹會就會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