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光聽就覺得開心

　　又過了半個小時，兩位主任算是大約搞清楚今天吉翔在魔都都做了什麽。
　　劉主任看著手機發呆，趙祥明也對著門口楞神，沒人說話。
　　這，也，太猛了吧。
　　在淩天來附二院“考察”吉翔的時候，劉主任擔心吉翔年少氣盛，覺得自己有本事，覺得秦楚秦老板不如自己憑什麽當自己老師。
　　這種錯誤的念頭要不得！
　　所以那些天只要有機會劉主任就會和吉翔“啰嗦”，讓吉翔走上人生“正道”。
　　淳淳教誨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吉翔當時好像也有所感悟，最起碼劉主任認為他聽進去了。
　　可誰知道吉翔這小子非但壹句話都沒聽進去，反而這麽過分。
　　假裝老老實實的去魔都，然後把秦楚秦老板的場子給踢了，還把秦老板罵的狗血噴頭、暈死過去。
　　要不要這麽莽！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悍勇，無論是換劉主任還是秦楚，都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兒出來。
　　兩人相對而坐，菜漸漸變涼，卻各有心事，壹點吃飯的想法都沒有。
　　“咚咚～”
　　壹個胖廚師敲門後走進來，他身後跟著壹個小徒弟，手裏拎著壹瓶啤酒。
　　他是這家店的老板，也是廚師。附二院的兩位主任來，肯定要敬酒、拉拉關系。
　　“兩位主任，照顧不周，有什麽……”
　　廚師進屋後說了半句話，也沈默下去。
　　屋子裏的氣氛太尷尬、太古怪，讓人無所適從。
　　廚師見兩位附二院的主任壹臉男人都懂的表情，尤其是劉主任，凝重中帶著羞愧，羞愧裏包含心酸，心酸中又有滄桑與疲憊。
　　表情復雜的壹逼，可怪的是偏偏能清楚的閱讀出來。
　　坐在旁邊的趙主任卻似乎想笑又在強忍著。
　　具體是什麽事兒，廚師也搞不懂。
　　“劉主任，這是家裏出啥事兒了？”廚師從身後接過啤酒，放嘴裏用牙咬開。
　　“砰～”
　　壹聲響，劉主任都懷疑瓶蓋子會不會迸他氣道裏。
　　“噸噸噸～”
　　廚師倒滿了壹杯酒。
　　“要說哪有小貓不吃腥的，不過被抓住就尷尬了。沒事沒事，都老夫老妻了，回家認個錯，誰會在意。”廚師和劉主任也熟，端著酒和劉主任說道。
　　“……”
　　劉主任啞然。
　　“前段時間咱附近的銀行，魏行長也是……”
　　“也是什麽。”劉主任不高興的說道，“跟魯智深壹樣，雖然紋身、喝酒、說臟話、殺人，但他是個好男人？”
　　“劉哥，您這話可說到我心坎裏去了！”廚師怔了下，他實誠的很，沒聽出來劉主任的不高興，興沖沖舉杯。
　　“別鬧，我們倆有事兒。”劉主任道，“不是妳想的那樣，慕尼黑香腸就不要了，估計我倆今天吃不了什麽。酒也算了，我們都是開車來的，喝了酒還得找代駕，麻煩。”
　　“那……”
　　廚師這才發現似乎哪裏不對，可他猜不出來。
　　被打岔了壹下，劉主任有些緩過神，等廚師出去，他才嘆了口氣。
　　“趙主任，吉翔這孩子哪都好，可這脾氣也太沖了。”
　　“老劉，話不是這麽說的。”
　　趙祥明終於放松下來，哈哈壹笑。
　　“妳還笑！是不是覺得吉翔回來，有人幫妳幹活了？”劉主任瞪了趙祥明壹眼。
　　“妳不知道，老劉我問妳，妳認為的魔都肝病醫院是什麽醫院？”趙祥明問道。
　　“國內頂級的專科醫院。”
　　“介入呢。”
　　“肯定也是國內頂級啊！”劉主任疑惑的看著趙祥明。
　　“不，業內對魔都肝病醫院的評價並不好。”趙祥明道，“給妳講個真事兒，開年會的時候，魔都肝病醫院的醫生身邊坐的人都稀稀拉拉的，沒人願意挨著他們坐。”
　　“！！！”劉主任還真就不知道有這麽壹回事。
　　按說國內頂級醫院都差不到哪去，怎麽會出現開學術會沒人挨著他們做的詭異情況。
　　“他們做手術太糊弄，在我們介入圈子裏都覺得那是壹攤子屎。”趙祥明鄙夷道，“這話我是不敢在學會上說，我是個什麽東西心裏有數。”
　　“但是呢，公理自在人心。我拿不下來的手術，那是拿不下來，是本事不夠，是我趙祥明慫逼蠢貨。可魔都肝病醫院，他們那麽糊弄真心沒啥意思。”
　　“哦？我怎麽不知道。”劉主任疑惑，“而且妳怎麽不和小吉說？”
　　“說啥！”趙祥明壹瞪眼睛，“手術做得好，要飯要到老。人家文章發表的多啊，人家技術力量夠啊，若幹年後的後人說起來，只會看手術量和發表的文章數，誰會去找患者術後生存年限？”
　　“再說，就算是找，人家也能說都是看遍全國沒地兒給做手術，他們大發慈悲給做了手術。切，誰還不知道他們十五分鐘壹臺的介入手術是怎麽做下來的。”
　　劉主任啞然。
　　外科也有水平不夠的醫生，但明目張膽的糊弄，這種事兒卻從來沒發生過。
　　也不是沒有，只是很少，絕少。
　　“他們這麽做，不怕出事麽？”劉主任疑惑。
　　“患者都是腫瘤晚期，有效果是他們水平高，沒效果是病到那了，誰又能說得清楚。”趙祥明哈哈壹笑，“還得是小吉醫生，把那老貨罵了壹遍，我雖然不在現場，光是聽就覺得開心啊！”
　　那倒是，劉主任心裏也暗自這麽覺得。
　　醫生只是壹份工作，可見的生死離別多了，每個人心裏都有壹桿秤，盡力就行。
　　看見那種不負責任的醫生吃癟，被罵的暈死過去，誰又能不開心呢。
　　“趙主任，話說小吉會不會有麻煩？”劉主任開始有些擔心起來。
　　“多少會有壹點，但要是以後不想往上走，在咱附二院過日子，天高皇帝遠的誰又能管的著。”趙祥明撇嘴，“妳不護著，還有我呢，秦楚個老東西能把小吉怎麽地。”
　　“就這脾氣，我打心眼裏喜歡。我跟妳說劉主任，別跟我搶。”
　　劉主任嘿嘿壹笑，“趙主任，人家是規培醫生，輪科去放射，主要是照片子、寫報告，去妳們科室最多半個月，妳好意思跟我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