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挖墻腳

　　“發這麽大脾氣幹什麽。”隋主任等對方發泄完，淡淡問道。
　　“隋主任，咱們當時君子協議，可說好了不相互挖墻腳的。”石主任森森說道，“今天省裏足球俱樂部的壹名球員本來已經準備上手術了，他教練非要出院，說是來妳這面做。”
　　“嗯？”隋主任壹怔。
　　“我們附壹院在省內運動學科上可是首屈壹指的，這塊難道妳隋主任也想插壹腳？”
　　“我問壹下，不是我的事兒。”隋主任毫不知情，矢口否認。
　　“不是妳……嘿。”
　　“石主任，給我點時間。”隋主任壓抑住自己心裏的火氣，更主要的是他想起了剛剛門口的錦旗。
　　那位哪咤好像也是體育隊的，應該有關系。
　　隋主任想明白後嘿嘿壹笑，之前的不高興煙消雲散。
　　妳們本事不行，患者主動找上門，還怨得著別人？大便幹燥也是地球吸引力不夠唄。
　　找鄧朝洪文明情況後隋主任更是開心的不行。
　　在上手術前，他給附壹院石主任打了個電話。
　　“石主任，事情我問過了。”
　　“哼！”石主任冷哼壹聲。
　　“壹個多月前，舉重隊有名運動員，長的像哪咤似的，妳知道麽？”
　　“我記得她。肩袖損傷，做了手術，術後有撞擊綜合癥，我建議去積水潭。”石主任回答道。
　　說別的他可能不記得，哪咤這個詞簡直太形象，太深入人心，他不會忘記。
　　“對，那名患者在我們醫院做的手術，鄧朝洪上的。”隋主任皺眉，“那又怎麽樣，二次手術的患者，這也有問題？”
　　“患者據說已經恢復了運動功能，臥推110公斤，完全回到了受傷前的水平。”
　　“……”
　　電話那面瞬間沈默。
　　“石主任，真不是我挖墻腳，患者沒條件去積水潭，找我們這面的帶組教授做手術，妳說術後這種效果，他們教練圈子裏能不知道？”
　　隋主任語氣愈發戲謔，心生暢快。
　　這事兒根本不能算是挖墻腳，而是鄧朝洪超水平發揮，打了隔壁醫院的老臉。
　　Emm，巴適得很。
　　“不可能啊，那是肩袖損傷，還是二次手術。”石主任自言自語的說道。
　　“有什麽不可能的，不信妳去問問好了。行了，這面的情況我了解了壹下，今天壹早患者來送錦旗，另外壹個教練死乞白賴的非要他的球員留下來做手術。”
　　“……”
　　“真跟我沒有關系啊石主任，我掛了，今天有6臺髖關節置換手術。妳說咱骨科，我關節置換都做不過來，翹妳的患者幹嘛，對吧。”
　　“……”
　　電話對面依舊沈默。
　　隋主任掛斷電話，哼著小曲上了手術。至於找鄧朝洪的事兒，他壹點都沒放在心上。
　　他對運動醫學不感興趣，這是壹塊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哪有關節置換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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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碩沈默了很久，他半信半疑的找到張教練的電話打過去。
　　再壹次確認信息後，石碩徹底迷茫。
　　肩袖損傷，線結撞擊綜合癥，二次手術，這些相關詞匯在石碩的腦海裏回蕩著。
　　不管哪壹個詞都很讓人頭疼，運動能力想恢復到受傷前的水平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隋主任和張教練說患者已經能臥推110公斤，完全恢復，看不出來有任何問題。
　　石碩不信。
　　別說是省城，就算是積水潭、國家運動中心，甚至世界知名的運動醫學專家都做不到這個層次。
　　今兒狀態不好，手術做的磕磕絆絆的，石主任勉強完成了今天的手術後給隋主任打了壹個電話，約定自己要去看膝關節前交叉韌帶的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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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經深了，東北的冬天天黑的早，半空中的雲層被光汙染變成暗紅色，看著分外壓抑。
　　趙大力躺在病床上，默默的看著窗外的光，心裏空落落的。
　　從天堂到地獄，只需要壹次受傷。
　　多特蒙德的邀請函他壹直隨身攜帶，可已經沒了任何意義。
　　今天壹早，本來已經要去手術室手術了，卻被教練喊停，死活不同意在附壹院手術。
　　馮教練“蠻橫”的辦理了自動出院手續，哪怕附二院不是定點醫院，不能全額報銷，他寧願自掏腰包也把自己轉了過來。
　　附壹院和附二院有什麽區別麽。
　　趙大力不懂，他只對放羊和踢球感興趣，對這個世界的理解還是壹張白紙。
　　要是還能無憂無慮帶著自家的狗子跑來跑去放羊該有多好，可現在自己的左腿壹動就疼，怕是下半輩子都沒辦法跑那麽快了。
　　趙大力有些沮喪，但他沒見過繁華，也沒見過成功，沮喪是沮喪，卻沒馮教練那麽深。
　　他更多的是不想教練對自己失望。
　　“趙大力，是吧。”
　　壹個年輕醫生出現在床頭。
　　“我是，妳是誰？”
　　“說過了，我叫吉翔，是妳的管床醫生。”吉翔笑瞇瞇的說道，“檢查結果已經齊備，準備明天手術，今天晚上12點後別吃飯喝水。”
　　術前檢查是在附壹院做的，復印結果後能少花很多錢，對於這個孩子，鄧朝洪沒有為難他，采納了附壹院的檢查準備明天壹早急診手術。
　　之所以是急診手術，這是隋主任定的，說是附壹院石主任要來觀摩。
　　“我知道了。”趙大力說道。
　　“別擔心，我聽說妳跑的可快了。”吉翔笑瞇瞇的說道。
　　“以後怕是跑不動了。”
　　“手術很小，不影響妳以後運動的。”
　　“附壹院的醫生說我的韌帶已經斷了，就算是連上也很容易再受傷。”
　　“看怎麽弄。”
　　馮教練聽吉翔在安慰趙大力，他心裏有些難受，有些忐忑，跑出去抽了根煙。
　　等他回來，聽到趙大力情緒好了很多，正在和吉翔八卦。
　　“前壹陣子有個老流氓壹直尾隨我們隊醫，報警也沒用。”
　　“那個臭流氓快70了，警察說沒什麽好辦法，我們壹堆13、4歲的孩子就去他家把他家的門拆了，又把他揍了壹頓。他倚老賣老，我們就以小賣小。妳都不知道，舉重隊的那群畜生們有多壯，真是不開眼。”
　　趙大力說的吐沫星子橫飛，張教練楞住。
　　這孩子生性孤僻，怎麽看上去好像和這個小醫生成了朋友。